鐘山,鐘靈毓秀,天地之所鐘情也。而我心心念念想要見到的是鐘山鎮的朗橋村。 朗橋,“廊橋”,自然地就想起《廊橋遺夢》。已婚的女主人公邂逅浪漫的攝影師,最終“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朗橋,廊橋,一樣美嗎?一樣有故事嗎? 來到朗橋村的“東坑古厝”,雙腳一接觸古厝的地面,我便“沉淪”其中。站在古厝大埕上,門前一片片田地錯落有致,山泉流入田間灌溉的水渠、水潭,水潭邊上長著一棵不知年齡的歪脖子大樹……一切都是那么古樸、自然。稻田邊的芭蕉就應該長在那,忽而從田間飛竄出來的白鷺就應該在這時拍打雙翅……不用整體布局、不用色彩調配,任何一個時刻都是詩,任何一個鏡頭都是畫。 不遠處,云居山(麥斜巖)巍峨聳立,如巨大屏風守護這個古老的村落。據介紹,麥斜巖是距今約9000萬年前中生代侏羅紀,我國東部燕山運動的造山運動使深深埋在地下的巖漿沖出地面,形成火山,未噴出而先在地殼中凝結成為"侵入巖"。站在古厝大埕往右前方眺望,云居山上層巒迭嶂、怪石嶙峋。有天然的大石狀如大豬,身體滾圓,長嘴撅起,憨態可掬,這就是傳說中的“豬母石”。想想在物質資源短缺的年代,村民們扛著鋤頭下田干活前抬頭看看這門前的“大豬”,生活便有了奔頭吧! 門前是風景,門內是生活。古厝的大門在嚴格的等級制度社會中,它曾經是村民生活中一張“臉面”,象征著社會地位和官位品階。如今,它是我們眼前的一處景觀。“門者,戶也;戶者,護也”。古厝的門銘刻了古居民的每一個過往晨昏。 我眼前的這處古厝采用的是屋宇式大門,既是門又是屋,梁架結構,上承屋頂,蓋瓦起脊,燕尾飛檐,是一座完全獨立的單體建筑。它的房梁暴露在外,門楣上有兩個木質雕花戶對。遺憾的是大門前的石鼓“門當”已丟失多年。在當時,這是具有相當品級的官宦人家采用的宅門形式。以前媒人在說媒前都要先觀察“門當”紋飾、形狀和“戶對”數量。后來,“門當戶對”逐漸演變成一種男女婚姻觀念。 古厝大門的墻體木刻石雕,相得益彰,盡顯當年繁華。抬頭凝視,低頭微笑,古厝如歷經滄桑的老者,靜觀垂髫探訪他的過往。村支部書記介紹說,東坑古厝是明朝初年從湖南遷居興泰董氏孟權公第六代裔孫五頂公所建,全村多數人姓“董”。 《水龍經》云:“直來直去損人丁”,古建筑設計中忌諱直來直去,“曲則有情”。古厝大門往右拐再走進一個側門后,主廳展現眼前。主廳分為上廳和下廳兩部分,上廳主要用于祭祀、會客,上、下廳兩側各有房間,用于起居。上、下廳中間房頂鏤空形成“天井”。既是過度、通風又兼古厝的采光、排水。每當下雨時,雨珠順著“天井”“滴答、滴答”成串滴落。那時,主人會在哪呢?你不言,我不語,就隨意倚在古厝的“美人靠”上,看雨飄落,敲打窗前芭蕉。有聲,卻是靜美。斑駁的墻體見證歲月的流轉,隨著人丁不斷興旺,村民們在古厝旁建起了護厝、閣樓。 “卷簾相見,前山明月后山山”,東坑古厝依山傍水,賽比西湖風光,每一個角落滲透著縷縷歷史遺風。它的門、它的窗都是生活生動的注腳。看!還有那用石塊壘成的圍墻圍出了空間的歸宿。它厚重古樸,不怒卻自有威嚴,默默捍衛古厝的前世今生。前世,古厝如慈母護董氏子孫世代周全;今生,古厝如瑰寶引八方來客駐足流連。 流連忘返間,我們繼續參觀了朗橋的興泰莊園、花圃、“一季秈”稻田……所到之處無不是贊聲嘖嘖,“哇”聲一片! “朗橋一夢”,我已無我,共醉朗橋!它如夢幻一般的美景,也一定會成為更多人的尋夢之地! 圖為朗橋風光。 |